严复聪明一世糊涂一时?
很多人说起严复,总是糊涂其前期为启蒙西学鼓与呼,晚年却又如此的“保守”。比如,虽然严复介绍了许多西方古典自由主义的经典著作,也谈到西方的个性自由与个人能动性是西洋社会日臻富强的原因,但在洞察中国长期专制传统以及由此形成的国民性的既存现实后,严复明确指出,中国实现富强,首先需要的不是自由主义,而是开明的权威政治,对中国来说,需要的不是华盛顿、卢梭,而是拿破仑、克伦威尔式的政治强人,“其时未至,其俗未成,其民不足以自治也”。
显然,不能否认的是,“保守”是个相对的说法,它必有一定的参照物。相比于之前的顽固派和洋务派,严复是“先进”的;相比于后来的激进改革和革命主张,严复则是“保守”的。
严复在思想上看似有经过一番截然相反的“叛变”。他介绍了大量西方思想,为“万马齐喑究可哀”的中国思想界带来清新的空气。这时他是宣传西学的主将,甚至还引发了很多抵制。例如1907年,主张保留国粹的章太炎在报纸上发文,对严复及其译著进行驳斥甚至人身攻击。而后期,严复的中西文化比较观走向成熟,则进入自身反省阶段,趋向对某些传统思想的复归。
西学进入后,国人很容易养成偏激的观念,全盘西化论叫嚷不绝。即使主张改良的康梁也尝言,“不变则亡,小变亦亡,全变则强”,这是激进主义在中国最典型的代表。
严复不否认只有变革才能摆脱危机,但他强调变革所应采取的方式、速度与幅度,必须充分考虑到中国现实条件的制约,“然则今之文化,将尽去吾国之旧,以谋西人之新欤?必将阔视远想,统新故而视其通,苞中外而计其全,而后得之,其为事之难如此。”这种“统新故,苞中外”的中西文化融合论,显示了一位兼具世界眼光与现实意识的启蒙思想家的远见卓识。
这正是严复与陈独秀式文化激进主义的分歧所在。后者的激烈反传统以法兰西启蒙运动为榜样,压倒了温和的苏格兰式启蒙传统。长期以来,严复因晚年变成“保守派”,在历史教科书中一笔略过或干脆不提。事实上,“保守”在中国长期被污名化,也因此,一个判断很有必要:从19世纪中叶“数千年未有之大变局”直到今天,中国所犯的错误、所走的弯路,是“保守”之误,还是激进之误?
在寻求现代化之路过程中,严复是对中国学习西方的困难和矛盾认识得最深刻的思想家。作为近世最早到过西方并因此了解中西文明根本差异的思想家,他比同时代大多数知识分子更为现实地关注到,中国走向现代社会所应具备的条件,和可能遭遇的不幸。
他超越同时代人的地方,在于他能清醒认识到,“东西二化,绝然悬殊,人心风俗,不可卒变”,正是在这一客观认识基础上,严复终生都在力求寻找实现从专制政治向民权政治转变的中介点。相对于其早年的自由主义观念,严复晚年的保守变革主张更具有现实价值,更需要被重视。严复(1854.1.8—1921.10.27)
近代著名翻译家、教育家
严复是坚定的维新派。同为维新派,他与康梁的激进改革不同,其承袭苏格兰启蒙的渐进路线,主张改良,实行君主立宪。人类近代史中主要有苏格兰和法兰西两种启蒙,其根本差异在于,以卢梭为代表的法兰西启蒙,强调人的理性至上,主张对社会进行理性设计;苏格兰启蒙则更重视社会渐进演化,强调传统的决定性力量。
康有为也是反对法式大革命的,但在戊戌维新时期,其自上而下、一反旧制的“变法”,其实仍属于制度设计路线,没有脱离法兰西启蒙范畴。而严复所提的“鼓民力”、“开民智”、“新民德”,则与苏格兰启蒙一脉相承。在康梁大搞维新新政之时,严复写出《论世变之亟》《原强》《救亡决论》等文,主张国民与社会层面的改革,“顾欲为立宪之国,必先有立宪之君,又必有立宪之民而后可。”戊戌新政的昙花一现,证明了严复的预见。
维新运动的失败并没有动摇严复的改良主张。1904年,严复与孙中山在伦敦相见,孙中山表示康梁维新的路子已然走不通,中国必须进行激烈的排满革命,但严复坚持认为,改革需要先从国民和社会教育入手,不可暴力,须经君主立宪作为过渡再到民主国家,这更适合当时的中国国情。两人最终不欢而散。
共和革命后,严复依然不改初衷。袁世凯复辟时,严复名列其政治参谋团“筹安会”;新文化运动中,他极力主张尊孔读经。不同于梁启超等人的“与时俱进”,严复没有随历史潮流而改变立场,也正是这一点,使严复“保守派”之名胫走于历史。
严复的思想主张和影响是什么?
严复主张变法维新,救亡图存,并译著《天演论》,宣传生物进化观点和社会进步理论,引导中国人向西方学习,探索救国救民的道路,是符合历史潮流的。
影响:第一次把西方的古典经济学、政治学理论以及自然科学和哲学理论较为系统知地引入中国,启蒙与教育了一代国道人。
“物竞天择,适者生存”的生物进化观点和“世道必进,后胜于今”的社会进步理论,在当时的中国,起了打击封建势力,启发中国知识界探索西方资本主义的政治,经济和文化的作用。
扩展资料:
严复翻译了《天演论》等诸多西洋学术名著,成为近代中国开启民智的一代宗师。离开北洋水师学堂后,严复先后出任安徽高等学堂监督、复旦公学和北京大学等校校长,以教育救国为己任。辛亥革命后,他一度党附袁世凯,卷入洪宪帝制,为世人诟病。
基于对国情民性的独特把握,严复终身反对革命共和,时持犯众之论,既不获解於当时,更致聚讼于后世。虽然如此,其立身行己且秉持特立独行的操守,学术政见有其一以贯之的原则,在翻译学上更是为一时之先,其风格思想影响了后期一大批著名翻译家。
其众多译著更是留给后世的宝贵遗产。他的功过是非与成败得失,值得后世用心研究总结。虽然研究严复的论著已为数不少,但相对于他在近代中国思想史上的显赫地位而言,还远远不够,尚待学界进一步挖掘材料、变换视角、革新思维,做出更为全面公正的评判。